第24章 北斗璟春

  前面不远处的戏台看起来很显眼,方圆几十丈内除了它没别的建筑,空旷的一大块地以前是站人看戏的,现在却作了晒谷场。

  看戏的不多了,戏台也失了宠。

  石灰刷的墙面已被岁月剥啄得斑斑点点,有几处更是大块大块的掉落,一框一框的毛主席语录也已经残缺不全。

  只有檐台下毛主席青年时期的画像还清晰可辨,似乎向人们诉说它在文革时的辉煌。

  那时,整个向庄大队的批斗会都在这里开,一到晚上,比之看戏那是热闹多了。

  也不知有多少人在这屈打成招,成了牛鬼蛇神;更不知有多少人在这毫无遮掩的晒谷场当中,踩在板凳上,顶着三伏天火辣辣的太阳“思过”,还不准喝水。

  晕倒的不计其数,晒出病来的也大有人在,死在太阳底下的也为数不少。

  那时候爸爸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血气方刚的他也跟在别人后面干了些如今想起来就觉得对不住良心的事。

  可在那时,想不干都不行啊!

  你不干别人就有理由干你了,何况当时出于维护小婉,也不得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彻底一些。

  往事历历在目,想起那个荒诞的年月,怎不叫爸爸有感于怀?

  刚跨进戏台的后门,王长喜就满脸堆欢地迎上前来,递上一支高级带把儿烟。

  “叔,我可等着你呢。”

  爸爸不去接他的烟,边掏腰间的旱烟边问:“你知道我第一个来?”

  “叔,你先拿着,等会我还有事求你呢。”王长喜边说边将烟塞过来。

  爸爸只得接了。

  王长喜一边给爸爸点上火一边说:“我不但知道叔第一个来,还知道其他人不会马上来。唉,如今这年月,象叔这样对开会上心的人已经不多了。叔是老村长,觉悟就是不一般。”

  爸爸不理他的奉承:“这也不能怪大家,现在叫什么开会啊?大小事你们村干部先开个小会研究出了结果,然后才召集群众宣布一下,也不管大家满不满意这结果。这叫开会?这是下圣旨哪。”

  “是是是,叔说得对,咱先不谈这个。我想跟叔商量一下选举的事。”王长喜被说得不自然起来,赶忙转了话题。

  “选举的事跟我商量什么?大家同意你连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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