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到了？”明曦离月白长袍凛凛的素色映出薄霜般的光芒，说起话来的时候语气也仿佛带着光线流转才会有的微妙震荡感。
幻暝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尽管相识的这九十六年来，她从未看透过他。
明曦离随即垂下了眼睫，表情遮掩在容颜的阴影里，幻暝哀看不真切。
“你不该听到这些。”
幻暝哀并不讶异他的话，只是孩子气地笑了。“知道了真相，就无法像十年前一样任你摆布了么？”
她抽开手，退后开来，与他相隔迢遥。
“哀……”
“你无法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明曦离。”幻暝哀望着明曦离宛若用墨笔在黑夜中描出的模糊轮廓般的身影，眉间凄清的风韵犹如一朵含烟的栀子花。“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已不再喜欢你，不会再相信你的谎言，不会如十一年前那样为你不顾一切。”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波里像是有千言万语，只是相隔迢遥，没有办法诉说。
“而且，哥哥已经不在了，被你和楚寒镜亲手封印在最恶毒的囚牢之中不是么……你的敌人中已经没有人会为我傻傻去死了……”幻暝哀的笑意多了几分凄凉的意味，流露出所强颜欢笑之下，真实的心碎凄惶。
“……”
“我已然对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或者威胁……所以，明曦离，我们之间可以不用再纠缠下去了，你也不用再演戏，露出一副喜欢我的样子，演了几十年，这样很烦吧？”
“……”
“放我走。”见对方并步打算回答，幻暝哀想终止着无聊的自问自答，于是简单提议着。
“不可能。”明曦离的回答，冰冷绝决，斩钉截铁。
幻暝哀漫不经心笑了起来，宛若说着一个笑话，“或者杀了我。”
幻暝哀在那个时候想不明白，表面上已然失去利用价值的她，身为谋逆乱党而人心尽失的她，明曦离这般扣押着，还有什么意义。
而回应她的，是明曦离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过去。
袍袖下的禁锢略微疼痛，明曦离的脸就在眼前，他的语调好似在私密谈心，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想摆脱我么？没那么容易，幻暝哀！”男子在我的耳边，声音低沉宛若冰霜，冷冷说着。
“放开我！”手腕被扣着，无论幻暝哀如何努力，都挣脱不开。
明曦离压下身来，脸上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微笑，“利用价值么？看来帝姬好像低估了自己在冥皇陛下心中的地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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