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可能是这里面死多了人,只是一进来,便能觉得出里面潮湿到几乎能滴出水来的湿意。人只是一进去便觉得遍体发寒。
顾子野脸色苍白,看着面前跪着的南白。手脚冰凉到手心冒汗。看他今天训练有素的样子,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么久了,他像是原来一样跟自己生活,窝在自己怀里,再到现在亲力亲为到自己有些嫉妒的照顾孩子。一切都是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的预兆和要离开的铺垫。
原来……原来让人瞒着的感觉是这么的让人恼火。
“你受何人指使?”顾子野看着低头不语的南白,低声问:“为何要刺杀当朝太后。”
“……无人指使。”南白低着头,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着衣摆。
“放肆!”顾子野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起来,原本坚实的实木桌面竟然出现了细密的裂纹。顾子野快步绕过面前的桌子,一把拎起南白,手紧紧地握着南白的肩膀,眼睛里的伤痛让南白看都不敢看。
“为什么?”顾子野声音颤抖:“为什么要这样做?朕待你不薄!你说你到底为了什么!”
南白低着头,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顾子野掌心里的温度好像和自己身上没有区别,凉的,还有些颤抖。
“看着朕!”空荡荡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天牢里回荡。
“……呵,”南白低声冷笑:“顾子野,她死都死了,都烧成灰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你……”
“皇上,”贤王在一旁轻声开口:“皇上息怒。”
哪里是愤怒,不过是心疼手心里这个身体羸弱的人。
“……看着朕。”
南白低着头,闭着眼睛忍住磅礴的泪意,心里酸疼成一片。这一天,南白已经等了太长时间了。
你要出兵进攻仓国,我便把干干净净的明零军给你;没有出兵理由,我便给你一个理由;太后心存不轨,散布流言妄图加害于你,我便替你除掉她。
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这样可以帮你,危险也好,你会生气也好,反正……我觉得会对你好。
“来人!把仓国质子关入牢房,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提审探望!”
“是。”
顾子野脱了力一般的靠在桌子上,浑身的冷汗,心跳如雷。
“皇上,”贤王上前,低声询问:“大臣们还在天牢外面等着……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
顾子野抿了抿唇角:“一会儿朕自有安排……天牢里的事,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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