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晟磬，你来看一下。”我听见乔姨声音不大不小地唤道，话语抑扬顿挫间夹杂着拍子。
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她一只手搭在鞋架上，不缓不急地敲着。一下，又一下。
而父亲似乎并没有听见，低着头：“她后来怎么样？”
闵希元：“听说已经在广州当院长了，至于结没结婚，没人提。”
“这次回来是为什么？”
“她不止回来这一次了，莫子诚说她从孩子走失的事之后，每年都会回来找——”
“有眉目了吗？”
“希晟磬！”乔姨又喊一声。
父亲听见了，没有再说下去，空出嘴来吃了一口菜，仍是没有动。
——我怀疑他刚刚就听见了，他只是在等我回屋，他需要我不在场。
既然明白过来了，也就不去为难他，我朝那妇人摆摆手径自去开门。
夏夜的空屋子，充满了多种生物共生共存的热气，封堵得人一动也不想动，仿佛只要挪一步，就会撞在其他物种的鼻息下，被呼出来的一口浊气喷在脸上；又好像住在热带雨林，不是那种单纯的贴地皮的潮湿，却是悬在半空中的，随时有飞鸟的粪便光顾的；那种轻巧小鸟的粪便，几乎没有异味，但心理上还是觉得污秽得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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