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涵低头，脸上的矛盾掩饰不住。
脸上的面纱在她昏厥之后便被卿言拿下，此刻她脸上有什么样的心思众人都是一览无余。红苕不是很能理解，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为什么非要戴着面纱？装神秘吗？好没意思。
许是真的不愿意对外人道自己这怪病的成因，此刻的杜涵明知眼前的沈姑娘或许会是可以帮她的人，可是却还是难以克制的犹豫着，谈吐举止也不似方才那样大方，局促不安的盯着地面。
卿言也不着急，眼带笑意看着她。
她知道她最终一定会说出来。从小？从小被这种东西缠上的人，要么是出生时辰极为罕见，要么就是前世积怨太多以致此生不得安宁。
而这杜涵，两者都不符合。
不过卿言也并没有打算救她，这东西鬼得很，藏身于杜涵心脏之处，若强行逼他出来，说不得就会不小心伤了心脏。何况以杜涵如今的状况来看，那东西潜伏已久，怕是早就与心脏纠缠在一起，更是轻易动不得。
卿言不急着让她说出来，也就不在这儿等着，嘱咐尹潇河好生照顾着，自己和红苕倒是先出去了。
杜涵偷偷打量着尹潇河，这道士一身道袍干净是干净，可惜破破烂烂，像是有些年头了，难道是沈姑娘的朋友？瞧这尹潇河笑的是灿烂，看起来很亲和的样子，杜涵开始动了心思。
“道长可是沈姑娘的朋友？”试探着问道。
尹潇河顿时很有些飘飘然，眨着眼睛吹道：“不是朋友，我和卿言姑娘，那是比朋友更复杂的关系。”
杜涵眼前一亮，带着些央求的口吻哀求道：“既然如此，想必道长也是法术高强，道长若是愿意帮杜涵这个忙，小女子定然不会亏待道长。”说着就要跪下，唬得尹潇河一下子拦住，自己倒是先跪了下来。
“别别别，我这……我……哎呀贫道，前些日子受了点儿伤，如今用不得法术，这……杜姑娘还是……”
心虚的躲避着杜涵满是希冀的目光，尹潇河头一回在不是卿言的人面前觉得有些紧张。
“可是为什么杜姑娘你不愿意告诉卿言姑娘你的……身体状况？贫道以人格担保，若是她有法子，一定会帮你调理好身子的。”
杜涵眼中亮光渐渐熄灭，惨笑着摇摇头：“沈姑娘，大概也看出来了吧，我这身子，撑不了多久了……可我不后悔，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
尹潇河无言。
卿言并没有走远，红苕扶着她就站在门外，此刻听见杜涵这句叹息，也不由得心下怅然。原来她自己什么都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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