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回到办公室，拿起桌上高高的一叠面辅料卡开始贴样卡。她的动作越来越慢，而后越来越快，她赌气似的把面料和剪刀往桌上一扔，顺势往椅子后背上一靠，就那么干巴巴地坐着。
她知道自己没给工厂的人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是一直这样遇到统一战线似的防御和反抗，她又气又恼。
这时，琳琳回来了。她抱着几百张裁好的A4纸，一把放在青歌的桌子上：“给你。够你用俩星期了。”
“他们不是说没有了吗？你从哪里弄到的？”
“我才不信没有呢。我刚去，也那样打发我，谁信啊？我就挨个角落地搜，我把每个部门的小仓库都搜遍，然后去他们每个人的办公桌周围找。”
“他们会不会觉得你太自来熟了？难道他们不会不高兴？”
“什么自来熟不高兴的，在栎城的时候虽然跟他们接触不多，但确实都有过来往。而且都是一个公司的人，都是为了工作，怎么会计较那么多？再说了，还不等他们不高兴，我就使出我死皮赖脸的法宝，跟他们软磨硬泡，跟他们嬉皮笑脸。反正又不用花钱掉肉。”
“难道他们吃这一套？”
“总会有人吃的。看我这战果累累的，”琳琳看了若有所思的青歌一眼，马上收敛了些嘚瑟的表情，话锋一转：“一开始我去的时候，大家都众口一词，等我在刘璃桌脚发现一大卷打版纸之后，还被刘璃抢了回去，说是给财务部小张留的。”
“那后来，你是怎么要到的？什么小张小李的，真留假留都是个问题。说不定她还想用这卷纸买个人情也说不准。”
“想那么复杂干嘛？我就跟她说，我们已经等着米下锅了，很迫切地需要这卷纸。就跟她撒娇，端茶倒水，耍嘴皮子，后来就拿到了。”
“女人对女人的撒娇也管用？真是服了。”青歌看着琳琳，她眼看着这个做事不那么利索，总让青歌有种重新做一遍的冲动的小姑娘一步步地学会了业务，一点点地成为大家都喜欢的小可人儿，并有种直击副部长职位的大势。青歌想见证一下人格魅力的作用，就跟琳琳提起她去找辅料的过程。琳琳很开朗地表示愿意再去试一下。
待到琳琳抓着一把吊牌出现在青歌面前时，无声地验证了青歌的猜测，青歌有些傻眼，有些莫名的气愤，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宁愿多干一倍的活，来祛除这份人情复杂，但她知道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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