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我斩钉截铁。
“那好,学建筑吧,超不过我的风头别说我是你爸。”
我想起大仲马和小仲马的故事——小仲马,也是私生子。可终究我比他的命好,我从出生就是名正言顺地被当做大少爷养大的。
然而小仲马最后发展成了一个卫道士,足矣说明,人过于顾影自怜,是不行的。我必须跳出这个圈子,去谋求更广阔的发展。即使是孤儿,也有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的资格,我的脑袋里又成功闪现了一系列的人名……
在辉煌的历史人物争先恐后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间隙,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隔天我醒来后过父亲那边吃饭,意外地发现乔姨在。
她看见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惯常地问:“你爸早吃过出去了,我重新熬粥给你,要瘦肉的还是水果的?”
“随便吧。”我靠在厨房的玻璃拉门上看她煮粥,由衷地:“真好,还以为我们要另请人了。”
“你昨晚没回来吃吗?”乔姨回头看我,“特意给你做了糖醋排骨。”
中午跑掉晚上就回来上工?中国女性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丈夫这么伸缩可调?“不生磬哥的气了?”我明知故问。
“人有时候为了生活——”乔姨俯身把火关小,“我总得先活着,才有力气耍个性吧?”
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世界上并非没有为了奋斗者而开的活路。原来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在‘天威难测’的现实面前,没有什么是危言耸听的。“——你的音像店呢?”
“怀着不迟的时候,关了一阵子;后来她降生,就卖掉了。”她说得很轻松。
“你到平燕后仍是开音像店?”
“不然我还能干什么?”她反问,像是赌着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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